世人不知,但是天知、地知、卓家知,关于追求圆满的卓昭,就是个令他憎恶的污点。
按着卓昭往常做不到最好毁了便是的偏激性子,先以卓苒为实验也不无可能,再者卓苒又是亲侄女,他不但指染了亲侄女,更令其有孕,这对他而言更是种污辱。
难道早就知晓厉耀的存在,卓昭要的是好像厉耀那般的存在?
这个推论令颜娧心惊,却也确实不无可能。
有了高高在上的权益,反倒让卓昭变了一个人,变得残忍可怕,不再是她熟识的温润有礼,或许环境使然,本身无法抑制心中过多的欲求也是其一。
假如卓昭真早知晓厉耀的现况,那么入了戏密盒的厉耀上哪儿去了?
忽地,一双长臂从身后穿过腰际,将她揽入开阔厚实的怀中,熟习的水安息香恢复了如常的温馨气息,不由得勾起淡雅浅笑,轻闭双眼分享彼此的暖和。
“怎样起了?”剑眉微蹙,承昀颇为不解,夜幕才完整褪去她便醒了?难道他是表现得不够卖力?
原先以为她会累得贪恋床笫,或是至少贪恋他的强健体魄,迟迟等不到人回到舱室,也只能伤心寂寞觉得冷地随着她出来。
此时的北方大约已秋霜满布了,不知为何这似真似假的幻境,真也有几分北方时节的清冷,看着薄弱的身影伫立船首,也不知想着什么事儿,能分神得连他来到身后都不分明。
心都碎成北方地上的冰霰渣渣了!
被问得一时无言,颜娧轻轻偏头迎着他带着莫名愠意的亲昵,葇荑厮磨着带着薄茧的大掌,轻咬唇瓣思忖着该如何解释心里的疑惑,赶在身后男人发怒前,也凝着黛眉,疑惑道:
“总以为这一切是假的,只是空泛的想象,但是昨夜太过逼真,逼真得叫我觉着,似乎真在初心湖的觉得。”别过身,葇荑覆上长出了些许胡茬的下颌,颜娧百思不得其解再次凝眉,“你暖和的拥抱是属实,扎人的胡茬也是真的,那么什么才是假的?”
湖面吹来的微冷秋风也是真实的,宛若四季真实的在她身旁递嬗般,如若承昀能以硬气功催动鲲池坛进入戏秘盒,那么她真实的躯体又在何处?
戏秘盒入鲲池坛后的虎头龙睛金鱼?
舒师兄曾提过,湘辉阵能让戏秘盒里的人,日日饱受生死间的折磨,按理来说皇祖父该是痛苦不堪的容貌,但是他老人家哪儿像受尽摧残?
等等!
她在皇祖父待过的戏秘盒?
猛地拍开承昀的环抱,她拧起黛眉,轻点阶梯跃上船首,一鼓作气地沉声连着呼喊好几声:“皇祖父!你在哪儿?”
这几声呼喊,使得林间百鸟遭到惊吓地齐齐惊飞向安全寺,万物俱静后,颜娧屏气凝神地等着可能的回音,苦等不到回音,正打算再次提气呼喊时,便听得熟习的嗓音阻止道:
“别喊了!喊得我都聋了!”厉耀的不知有多无法的嗓音,听着不似从悠远的虚空传来,就隔了一道墙的觉得啊!
承昀也有想过,被一同带入戏秘盒便没再呈现的厉耀会在哪儿?千想万想也不承想过就在隔壁的穷困,敢情昨夜他们有听众?
为难地捂着不知要摆到哪儿的脸面,颜娧嘴角不自主地抽了抽,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啊!只得强着所剩无几的脸面,没好气的问道:“同在戏秘盒里就不能出个声?”
“这不是怕丫头脸皮薄嘛。”厉耀照旧没呈现在俩人面前,仅有中气十足且没有半点愧疚之意的应对。